搬到一栋老楼中,女孩竟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……
你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吗?
一、第一晚(1)
天空,阴沉。
黑压压的云朵似乎随时会掉下来,一些零零散散的雪粒打在脸上,有些疼。
杨聆雪抬头看了看这栋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旧预制板楼房,在迈进堆满杂物的楼道之前,心中还是有一些小小的退缩的。
五楼楼顶,一小节生锈的梯子通向楼顶外,冷气灌进来,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。
“没事儿,等回头我找个东西把它堵上。”房东一边说,一边用他那略显猥琐的小眼睛把杨聆雪从头到脚扫了一遍,这让她很不舒服。
房东掏出一把钥匙,在锁眼里鼓捣了几下,锁竟然没有被打开。
一句脏话脱口而出,又试了一次,门应声而开。
“再不开老子踹死你。”房东骂骂咧咧地打开门,看着杨聆雪有些吃惊的目光,脸上又马上挂满了笑容,“我这个人比较粗,不好意思啊。不过放心,我不是坏人。”
杨聆雪没有回答房东的话,而是扫视了一下屋内的格局——典型的二室零厅,而且是常被用作出租屋的,两个卧室门都被报纸糊住,各自上着锁。
厨房的灶具满是油烟渍,房东看着皱着眉头的杨聆雪说:“这些物件多少年没人用过了,不过它们都好用着呢,你看,一点就着!”
一边说,房东一边从灶台下拿出一个点火器,随着噼啪的声音,火苗呼地一声起来。
拧开水龙头,水龙头不争气地滴了几滴水。
“哦,水压太低,太多人用就没水了,谁让房子老楼层高呢,你可以弄几个水桶存着——这是你的房间,进去看看吧”
房东赶紧转移话题,把钥匙递给杨聆雪。
房间很小,但还算整洁,一张单人铁床,床尾摆放了一个衣柜,半扇柜门是一面大镜子。
杨聆雪随手拉了拉镜子门,没有打开。
房东笑着:“那门是有锁的,等我找人把锁拆了。”
“里面装的什么?”
“没东西,放心吧。”房东说。
杨聆雪走到床边,老旧的木窗被风吹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。
“房子的条件呢,是有点差,不过价钱也便宜是不是。”看着杨聆雪犹豫不决的样子,房东似乎也是有些信心不足。
“签合同吧。”
杨聆雪的回答倒是让房东有些措手不及,继而受宠若惊起来,赶紧堆笑着把合同拿出来:“在这签一份儿,你一张,我一张,然后交上一个月的租金作为押金。”
“嗯,”杨聆雪说着抬起笔,看着隔壁那被老式挂锁锁住的房间说,“我隔壁租出去了吗?”
“哦,没有,那个屋子还没有租出去。”房东愣了一下说。
“为什么?”
“这还用问,没租出去就是没租出去嘛。”房东脸色有些不好看,“毕竟这样的条件也不容易被人接受,不是吗?”
“咣当!”
杨聆雪惊叫地跳起来,顺势倚在墙上,豆大的汗流下来,浑身上下颤抖着。
“啊,对不起,”房东赶紧把碰掉的铝盆捡起来说,“咋把你吓成这样。”
“没事,没事。”杨聆雪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。
“真没事?”房东问。
“嗯。”
“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在外面警惕着点是对的。”房东说。
“晚上我闺蜜会来。”杨聆雪说。
“好,那我先走了,有事电话联系——你的裙子真好看!”房东说。
二、第一晚(2)
杨聆雪并没有什么闺蜜,唯一的一个闺蜜已经在一年前离开自己了——因为……恐惧。
不想让别人感到恐惧也是她搬离大学宿舍,独自一人租房子住的原因,那一夜之后,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恐惧的。
理所当然的,这个月租只有主流价格五分之一的出租屋纵使条件再差,没有收入的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房东走后,整个房间寂静了起来,除了被风吹得吱吱响的木窗。
这声音让她觉得不舒服,所以在布置房间之前,她就先用胶带把窗户固定得严严实实,直到它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为止。
继而,杨聆雪又拉上了窗帘,不是为了阻挡光线,而是尽可能地削弱不可预知的声音——她害怕这些声音。
还有那面镜子,镜子中本应清丽可人的长发女孩此时却显得那样憔悴。
5分钟后,镜子也被用报纸贴满。
房东躲在镜子后面偷窥女大学生的新闻刚报出没几天,在没看到镜子后面的东西之前,她不想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。
还有,她不想看到这个样子的自己。
擦灰,扫地,铺床单,收拾衣服……做完这些,杨聆雪整个人倒在床上,床板咯吱作响,她知道在弄好床板之前是没法好好睡觉了。
哒……哒……哒……
一丝飘渺的,若远若近的声音传进了杨聆雪的耳中。这声音不大,如果不是在极度安静的情况下是不应该被听见的。
哗啦啦……掏钥匙的声音。
咯吱,咯吱……
似乎是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几圈,但并没有打开门锁。
咯吱,咯吱……
深夜11点,入户门被打开了,有人走了进来。
杨聆雪努力屏住呼吸,身体紧紧地靠在墙上——这是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。
脚步声渐渐地近了,近了……在隔壁的房间外停了下来。
沉重的呼吸声。
吧嗒……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隔壁的门被轻轻打开,轻轻地关上。
而那笨拙的开门方式,就像是房东。
会是房东吗?
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?
一声闷响——似乎是一个什么东西倒在床上,随即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着耳朵。
有许多人在说话,但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。
还有飞驰的汽车声,飞机声,挖土机的突突声,和淹没在这些杂音中类似女人的呜呜声。
杨聆雪靠在墙上,聆听着这些声音,不由自主地去分辨每个声音的来源。
“救命!”
那是一个清晰无比的女人的声音,杨聆雪的头像是被重重地槌了一下,剧痛无比,整个人瘫倒在地上。
那是她最害怕听到的两个字。
三、第二晚(1)
恍惚中,杨聆雪又看见了那条阴暗的胡同,在几个看不清脸的人影的包围下,一双流着血的眼睛看着自己。
救命……救命……
飘渺的声音在头脑中混响着,那些人转过脸来,面目终于被看清了——眼睛外凸,额头裂开,牙齿尖利,冲自己邪恶地笑着。
而那双流着血的眼睛,则属于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团,在地上抖动着。
杨聆雪猛地醒来,窗帘缝隙中的光,刺进被汗水浸润的眼睛里,钻心的疼。
静,没有一点声音从隔壁传过来。
在稍微清醒了一些后,杨聆雪赶紧拿出手机,却在拨出110后挂断了电话。
那声音不是来自隔壁的,它太熟悉了,不会,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。
出现问题的,应该还是自己。
“许叔叔……”考虑了许久,杨聆雪拨通了许革亚的电话。
“小雪,最近好吗?”许革亚平和安定的声音让杨聆雪平静了一些。
“我又听到那些声音了,就在昨天晚上。”杨聆雪断断续续地说,“很嘈杂,很多人的声音,我还听到了……那两个字。”
“奥氮平还在吃吗?”
“嗯,每天一片。”
“之前有什么征兆吗?”许革亚问。
“没有,我好久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了。直到,我昨天一个人搬进了出租屋……”
“一个人?你父亲知道这些吗?”
“不知道,不提他。”
电话里,许革亚的声音停顿了一下,说:“可怜的孩子,唉……你不要太担心,这只是新环境对你造成了刺激,病症有些反复。先增加半片吧,如果还不见改善,再打电话给我。”
“好,谢谢许叔叔。”
“不客气,再见。”
杨聆雪深吸了一口气,轻轻地推开了房门。
厨房的油烟味和厕所的臭味混合在一起,让她感到一阵恶心。
转过头来,却看见一个男人正站在身边,杨聆雪几乎叫出声来——如果不是看清那个男人是房东的话。
房东看到杨聆雪从房间里走出来,竟也是被吓了一跳。
“小姑娘,你咋了,病了啊?”房东说。
“你偷听我打电话?”杨聆雪说。
“不……不是,只是刚巧听到的……我来堵那个洞的。”房东扬了扬手里的棉花。
“洞在走廊里,你进来干嘛?”杨聆雪看着房东的眼睛。
“啊,小姑娘你别总盯着我好吗。”房东笑着,“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,我不是坏人,真的。”
然而,杨聆雪却看到了他脸上不易察觉的神色变化,就像是——做贼心虚。
房东出去堵洞了,呼哧呼哧地爬上铁梯,笨拙地把棉花团塞进去。
而杨聆雪却像是被什么力量吸引着的一样,把视线转到了隔壁那扇紧锁的门上。挂锁紧锁着合页,上面蒙着薄薄的一层灰,像是好久没有打开了。
看起来昨晚的确没什么人进入,否则门锁上不会还挂着一层灰。
杨聆雪稍微放心了一些,慢慢靠过去,透过破碎的报纸洞去窥视房间的内部。
那个房间里面漆黑一片,似乎挡着比自己的屋子还要厚重的窗帘。
一开始,什么也看不见。
几秒后,一些物体的轮廓渐渐显露了出来:似乎有什么东西躺在床上,上面盖了厚厚的一层棉被。
“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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